时
“时”不是专属动词语法范畴的,日语的谓语普遍存在着“时”的范畴,有着过去和非过去的对立。因此,这里讨论的“时”也是针对谓语而言,而不单单是针对动词而言。
日语的时仅分为过去时和非过去时两种,并且用基本型表示非过去时,而た型表示过去时。但是对于不同性质的谓语,这两种时的意义有一些差别。这里所说的不同性质的谓语,主要分为动作性谓语和状态性谓语。
状态性谓语和动作性谓语
状态性谓语,是描述事物存在、状态、属性的谓语。主要有以下形式:
- 名词+だ
- 形容词,形容动词
- 状态性动词。我主张也可以叫做静态动词,对应按照动词的体来划分的状态动词和形容词性动词两种。稍后讨论体的问题时会详细讨论动词按照体进行的分类。主要是表示存在、能力,属性的动词,比如ある、いる、できる、見える、読める和優れる、聳える、沿う、似る。
动作性谓语指表达动作、行为、变化、思维活动、心理活动的谓语。例如:私のやり方のいったいどこが悪いのかと思った。
状态性谓语的时
基本型(非过去时)
状态性谓语的基本型(非过去时),可以表达:
现在正在持续的状态。
例:今日は日曜日だ。今天是周日(周日的状态在现在持续着)。
从过去到现在依然持续的状态
例:この一週間ずっと病気だ。这周一直病着(从这周开始的过去一直持续到现在,状态没变)。
将来会发生的状态。仅限于说话人认为这种情况必然发生。
明日は学校にいる。明天会在学校。
た型(过去时)
状态性谓语的た型(过去时),可以表达:
过去某个时间出现的状态。
例:昨日は試験の日だった。昨天是考试的日子(昨天的状态)。
某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过去某个时刻。
例:昨年まではこんなことがなかった。到去年之前都没发生过这种事(到去年之前一直持续的状态)。
过去一直持续到现在的状态,有时带有“回想”的色彩,有可能该状态再说话时已经过去。
例:この一週間はずっと暇だった。这周来一直都有空(过去的一周有空,现在有没有空不知道)。先週から体調不良だったのですが、やっと回復です。虽然从上周开始身体不好,但是终于恢复了(根据前后文明确知道了身体不好的状态已经过去)。
动作性谓语的时
基本型(非过去时)
动作性谓语的基本型(非过去时),可以表达:
将要发生的动作、行为。一般有计划性。
例:私は明日北京に行く。我明天(要)来北京。
当前的思维活动、认知活动。只用于第一人称或者第二人称疑问句。
例:君の英語を聞くとイギリス人かと思う。一听你的英语就想你是不是英国人。
现在习惯性的、反复性发生的动作行为。
例:朝起きて、歯を磨く。早上起来后(就习惯性地)刷刷牙。
た型(过去时)
动作性谓语的た型(过去时),可以表达:
过去发生的事件、动作、行为。
例:午前は故宮を見物(けんぶつ)した。上午参观故宫了。
过去习惯或反复发生的动作。
例:大学時代は毎日のようによくカラオケに行きました。大学时代几乎每天都去卡拉OK。
超时态
不能理解成过去的事情、状态,也不能理解成非过去时的事情、状态。
一般用来描述真理、规律、习惯、属性等话语中出现,谓语均用基本型。
例如:零度になると、水が凍る。到了零度,水就会结冰。(规律)
说明手续、使用方法、办事流程的时候也不涉及时态,一般也使用基本型。
例如:テープを入れてふたを閉めます。放入磁带后盖上盖子。(流程)
历史性现在:对过去发生的事情使用非过去时态,营造一种临场感。
例如:こうして、1492年、コロンブスがアメリカ大陸を発見する。
对过去的事物发表评价时,说话人常常脱离客观时态,站在现在的角度对事物进行主观的评价。
例:さすがにいいことを言うよ、あなたは。你果然说的很好。
从属句中的时态
一般都与主句所描述的动作、行为的发生时间为基准,是所谓的相对时态。主句的时态称为绝对时态。典型代表是「~する前に」「~した後で」。但是也有例外。
此外,有些从属句(如定语包孕句)中的连体形的た应该理解成单纯的状态或者动作结果的存续,类似于ている、てある。在《标准日语语法(第二版)》P186中有如下描述:
连体形“た”体现了“た”的多种意义,除了表示“过去,完了”之外,还表示“存续”或“单纯状态”的意义。在下列句子中,连体形“た”的意义相当于“ている”或“てある”。
因此,た以连体形使用的时候可以表示存续、状态,例如「眼鏡をかけた人」「眼鏡をかけている人」可以表示完全相同的含义。然而作谓语时,例如「彼は眼鏡をかけた」「彼は眼鏡をかけている」却在意思上有所差别。前者应按照体上的完了(他戴上了眼镜),或时上的过去(他过去某时刻戴过眼镜)来理解,而后者应按照瞬时动词的存续(他戴着眼镜)来理解。「優れた人」是表示单纯状态的一个例子。
体
体是专属动词的语法范畴,描述说话时的现在所处的动作过程阶段。
动词类型
根据动词加ている的情况,就可以把动词分为:
- 动态动词
- 继续动词。
- 瞬间动词。
- 静态动词
- 状态动词。表示存在、能力。ある、いる、できる、見える。不能后接ている。本身就表示状态。
- 形容词性动词。表示状态性质,如優れる、聳える、似る。一般总是以ている形式使用。具体如果使用我认为还没有什么规律,只能看习惯。比如優れた人、聳える山。
这是根据体对动词的一种划分。因为静态动词不涉及动作过程,通常不考虑体的问题。
对于体的划分,根据《标准日语语法(第二版)》,可以按照一般体或者过程体来分。
继续动词和瞬间动词的动作进程有明显区别,所以之后讨论各个体也会强调两种动词的各自情况。但并不是说每个动词必须属于某一类,也有跨类的现象,如着る,有时要当做瞬间动词有时要当做继续动词,视具体情况而定。
体的划分
依据粒度不同,有两种划分方式:一般体和过程体。
一般体:
- 未动体 する
- 完了体 した
过程体:
- 准备体 しておく
- 即将体 しようとする
- 起始体 し始める
- 持续体 している してくる していく
- 完成体 してしまう し終わる し終える
- 存续体 している してある
一般体是从动作整体来把握的,把握动作全过程;而过程体是细分各个部分的体。
一般体
完了体
用た型表示,表示动作已经完成。对应汉语可以翻译为“……好了”,“……完了”等。
需要注意的是,た型不仅能从体上完了的角度理解,也能从时上过去的角度理解。具体语境下哪种合适还需要具体判断。
例如,问「食事をしたか。」,如果回答是「食事をしなかった。」,是从时的角度理解问题的,强调过去某时间没吃饭,比方说“——昨天晚上吃饭了吗?——昨天晚上没吃。”。而如果回答是「食事をしていない。」,是从体的角度理解问题的,强调现在说话时还没吃饭,比方说“——吃午饭了吗,没吃可以一起去吃?——还没吃呢。”
未动体
用动词基本型表示,动作还没完成。
而动词基本型的表达也可以从时和体两个角度理解。如果句中有明确的未来时间点,则一定是从时的角度理解。例如:
- 木村さんは一流の作曲家になる。 所说的是现在木村还不是一流作曲家的事实,体上的未动。
- 木村さんは二十年後必ず一流の作曲家になる。 所说的是二十年后木村将成为一流作曲家,时上的非过去(将来)。
过程体
可以分为准备体、即将体、起始体、持续体、完成体、存续体。对于继续动词来说,起始体和完成体就对应动作开始和结束;而瞬间动词只有一个瞬间发生的时间,一般不说这两个体。
持续体
常见表达有:
ている。对于继续动词,表示动作正在进行、持续。也可以表示动作的反复进行。
てくる、ていく。前者强调从过去到现在的持续,后者强调从现在到将来的持续。时上有明显差别,所以てくる常用过去时,而ていく常用非过去时。
つつある。可以表示渐进性持续,因此多用来把瞬时动词瞬间完成的动作过程放大,延长,增加动感。可以理解为“逐渐”。例:この都市は自信の被害から立ち直りつつある。这座城市正从地震的破坏当中重新站立起来。
需要注意的是,てくる、ていく不仅可以表示体,有时还用于表示空间位置的接近远离,以及心理上的接近远离,这里不视作体。
存续体
常见的表达有:
ている。瞬时动词造成的状态依然存在。也可以是表示这件事发生过的记录、经历长久存在,算是一种意义上的状态,并且可以用于继续动词。
てある。他动词造成的后果还保留着。叙述焦点在动作的对象上,并且强调结果是人为造成的。形式上需要把を格变成が格。例如:窓が開けてある。窗户打开着。
如果てある不进行格的转换,叙述焦点在动作本身已经完成。例如:
- 電線が切ってある。电线切断了。(关注电线的状态)
- 電線を切ってある。已切断了电线。(关注行文本身)
完成体
てしまう。可以表示动作完成,强调结果成为定局。可以约音成ちまう、ちゃう的形式。例如:暗くなるうちにやってしまおう。趁天黑前干完吧。てしまう有些情况下还包含悔恨、遗憾的语气,尤其是动词为非意志动词时。
也可以用其他一些词汇表示完成,常见的有終わる、切る、尽くす。例:坂を登り切るとそこは桑(くわ)畑(ばたけ)だ。上完坡是一片桑田。
准备体
ておく。并不表示当前动作处于准备阶段,而是表示该动作是为下一步做准备而做的。因此,必须是意志动词。例如:夕方ご馳走が出るので、おやつを食べないでおこう。傍晚有好吃的,(为了吃好吃的)不要吃零食了吧。
即将体
表示动作行为正要发生,常见的构成方式有:う(よう)とする、するばかりだ、するところだ、そうだ。
例如:
式は間もなく終わろうとしている。仪式就要结束了。
僕が帰ろうとしたら、いきなり後ろからおとこが飛びかかってきた。我正要回去,不想突然才能够后面跳出来个男人。
彼女は今にも溺れそうだった。她眼看就要淹死了。
起始体
通常用始める、出す、てくる表达动作、行为、作用的开始。
例如:
学生たちは解答を書き始めた。学生们开始写答案了。
読まっていたバスが動き出した。停下的公共汽车开动了。
雨が降ってきた。下起雨了。原意表示事态变化,因此某种意义上也表明了开始。